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祟光女中

進到祟光後,第一年其實沒什麼印象。我是個慢熱的人,每進到一個新環境,大約需要將近半年至一年的時間觀察與適應,來判斷是否需要融入。只記得一開始進去是按照抽籤順序和入學考試成績之類的分班,之後又進行了分班考,徹底排出普通班的順序-成績好的兩班:智、勇;差的兩班:仁、信,而我就被分到仁班。
我在班上同樣什麼幹部都當,不愛念書、愛畫畫也愛運動。我的同學大約也都是這樣,對什麼都有興趣,唯獨不愛念書。班導是個新來的嫩老師被當成砲灰,完全無法駕馭一班的野馬,每學期末都哭著說不再教我們了,下學期又看見她出現。其實很感謝她和幾位發現我們內心的老師,知道我們不是能力不好,只是不愛念書,但可惜的是仍有多數老師把我們班當廢物看待。我們當時的壞,和現在小孩的壞完全不能比,但總的來說也算壞過。以過來人身份,其實會出現這些問題,就是不擅長念書的孩子為了在家庭與學校給與的雙重高壓下尋求發洩的管道。

直到初三,考高中的壓力來了,但我們班連晚自習多半都在做自己的事,沒什麼念書。這時我爸媽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在聯考前幫我在家附近補習班報名了考前衝刺班,我想我對於補習班感到厭惡就是從這時開始。不過最後一刻的補習加上我後來對於念書態度稍微的覺醒多少有些幫助,所以我在混了三年後考上了私立金甌女中第一年試辦的綜合高中。

金甌女中

其實在我考上之前,是完全沒聽過這個學校的,更不用說我那對優秀的父母。永遠忘不了我超會念書的媽媽,打電話和她同事哭訴我考上金甌,那種感覺仿佛是我幹了什麼壞事被警察抓了一樣讓她羞恥。金甌的前身是商職,想當然爾在商科類比較強,而高中類因為是第一年所以稱不上是個好學校。於是我媽透過種種管道發現她同事的朋友是金甌的王牌會計老師,於是趁分班考時,把我從原本綜合科的班上,弄到了會計科。對他們來說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對我來說卻是噩夢的開始。

我初三時曾表態希望能去考復興美工,也有自信只要去考就一定會上,但我爸視繪畫為糞土,過去只要被發現我在「偷」畫畫,一定會被沒收並被痛罵一頓,但他們總是在親友的面前炫耀我會畫畫這件事,甚至要我「表演」給大家看。畫畫可以當猴戲,絕不能當職業,這就是他們的觀念,對我爸而言,既然不能念到好高中,那就一定得念商,因為這樣才會有「出路」。但他們只顧著這個科目的價值,而不願面對我本人的特值,也許就是這樣,我到現在才會這麼希望自己能成為「特別的人」,希望能被大家徹底的認識「我」是誰。他當時信口開河告訴我,只要我去金甌念到畢業,他就會支助我學習繪畫、讓我考相關的大學,於是當時好傻好天真的我就這麼相信了。但這樣完全無法乎略我數學很糟這個事實,上了商科,會計、經濟都是數學,再怎麼努力我都拿不到好成績。

高三時,我試了大學推甄,那時我是同屆唯一念商科卻想推視覺傳達類科系的學生,沒有老師能幫到我,那一直不是很好的成績也幫不到我,到了推甄現場,看到眾人準備十足、成堆的作品,我知道我一定上不了了,因為我什麼作品也沒有,只有會計丙級證照和打字證照。想當然爾沒推上後,我去考了四技二專,考上新竹的明新技術學院二專部企管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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